提高发展质量是世界范围内高等教育的时代主题。高等教育提供高质量人力资源、基础研究、应用基础研究和技术创新服务。中国高等教育在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进程中，以下几个问题需要引起特别重视。

1.高等教育需要关注多样发展。在世界范围内，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的一般性特征是多样化。我国高等教育需要从同质化转向多样化，从“金字塔”结构转向“五指山”结构。未来中国高等教育不仅需要研究型大学，也需要一大批技术创新型大学、文理学院和专门学院；不仅需要传统意义上的大学，也需要跨越国界的世界大学、合作大学、无校园大学、网络延伸大学和袖珍大学等新的大学形态。多样化的高等教育，评价是指挥棒，获取资源的模式和机制是关键。我们的大学不应当被商业机构发布的大学排行榜集体“绑架”，要聚焦中心、关注多样、适应普及、鼓励特色。

2.高等教育需要关注创新发展。技术进步给高等教育带来新的发展机遇，高等教育本身也必须提供对未来工作持续变革的适应能力。教育生产的是未来，高校要准确识变、积极应变、主动求变，以先进教育思想引领大学教育持续改革，推动知识体系、教学内容、教学方法、人才培养体系的创新，培养学生的创新力、适应力和就业力。我国高等教育要主动适应新技术、新形态、新模式、新产业的需求，推动 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建设。

3.高等教育需要关注开放发展。开放与合作是世界高等教育的主题。中国高等教育应当主动地融入世界，参与国际标准、国际规则的制定，在“国际实质等效”认证、质量保障与评价等方面，加强与世界高等教育组织和机构的交流合作。我们的高等教育发展需要全面的开放：国际开放（深度合作），向产业开放（产学研融合），学科间开放（学科交叉），教学形式开放（翻转课堂），教学资源开放（多种教材和教学载体形式），课程开放（翻转和共享），实验室开放（做中学）和管理开放（多种选择）。

4.高等教育需要关注集群发展。高等教育集群发展是世界一般规律，如旧金山湾区，纽约湾区，东京湾区，我国正在打造的粤港澳大湾区等。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发展与区域发展始终都是同向同行的关系。高等教育需要与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同频共振，与经济带、城市带、产业链的布局紧密结合。高等教育布局也要与国家功能区规划高度耦合，探索构建高等教育区域发展模式，提升对区域经济发展的贡献度、支撑性和引领力。高等教育通过集群的交流、整合、互换、合作和共享，可以解决区域内结构性资源缺陷和每个单体过于求全发展的资源不足问题。

5.高等教育需要关注智能发展。未来人工智能能否真正引领高等教育变革，不仅在于是否能够促进获取知识效率的大幅提高，更在于是否能真正改变大学中教与学的关系。优秀的大学教师通过与学生的互动、联动、灵动，在培养学生的价值取向、创新能力、批判精神以及工程伦理方面，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这是目前机器智能所难以替代的。大学的发展会产生新形态、新空间、新平台，但关键在于培养“全人”，在于开发人的“潜能”。

（摘2019年第11期《中国高教研究》，作者：赵继 谢寅波）